stephenchow520

【靖苏】 一刻囚虐,两生痛 (完结糖)


(追求BE的朋友可以忽略这篇)


     蔺晨走进屋,看着把梅长苏又从靖王府抱回来的萧景琰。一具尸体,一具行尸走肉。


     蔺晨把了把梅长苏的脉,按了按他的心口,正是如此。早前在给他的冰续草药里多加了一味闭息草,此草能让病人提早一步成为“尸体”,降低了人的生理特征,事实上是封存着人的最后一口气,以待救治。


      他看了看萧景琰,“你那些朝堂的事可都处理好了?”


      萧景琰点了点头。


      蔺晨想再问句,你可想好了?毕竟弄不好,两个人都没命。但看看搂着梅长苏,已跟冰雕似的人,一想这实乃多余废话。


      之前已经用掉一棵冰续草,虽然这草稀世罕有,但偏偏就难不倒他琅琊阁主,找到了两棵。


      这冰续草嘛,按着传统的方子,是需十人自愿献出精血,以命换之。但他蔺晨是谁,青出于蓝胜于蓝者。这些年苦心钻研,拜访避世神医,终于弄出了个法子。


       那就是换血洗髓。


       一人就足以承担,用不着十人换命,也用不着当场输血,而是用大量名贵的冰灯玉露瓶,在一个月内从一人身上每日放血,集齐原本需要的十人量的血,把血储存在蔺晨督人打造的特质冰库房中。


       这就是为何这些日子里萧景琰憔悴的厉害,脸色乌青。他手臂上用以放血已遍布了刀痕,被滴水不漏地遮掩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重在洗髓。


        需用换血者全身各处的骨髓,去洗火寒毒者的骨髓,把冰续草熬制的精华融进髓液里,这样,相当于内里重生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因为火寒毒虽为天下第一奇毒,然本是外体受火毒和雪疥虫噬咬后侵蚀入骨髓、心脉,通过换血可以初步清洗心脉,然治愈根本还是在清洗骨髓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推论也是在他和一个疯癫癫的神医多日研讨后得出的,那神医说,为避免骨髓排异,献祭者得和受洗者有特殊关系。


        特殊关系?没有说是血亲。血髓相通者,心也,灵也。那还是萧景琰靠谱些。


         由于梅长苏已深度昏迷,所以换血洗髓中他都不会有什么知觉,可是萧景琰却会如受“梳洗”之刑,痛不欲生,然过程中却必须保持不动和清醒,不能陷入昏迷。


        抽取的部位包括脑髓、肩胛、肱骨、尺骨、手腕、胸骨、腰椎前后、股骨、坐骨、胫骨、腓骨、脚踝。


       换血的同时洗髓。


       虽是早就定好的事,蔺晨还是有些忐忑,不说这是初次实用这方法,单是奉献骨髓者若是中途出什么状况,就有各种未知数,两人都完蛋或者奉献者成为废人都是有可能的。他了解梅长苏,但却不了解萧景琰,不知这个皇子能否经得住涅槃浴火般的考验。


       蔺晨让黎刚他们抬来两张木床并排,房内收拾妥当,放好冰库移出来的几十个血瓶,锁闭房门,然后人全都驻守在外。


       屋内烧着碳火,梅长苏和萧景琰都去了衣,浑身赤裸的躺在各自的木床上,仅私处用白布遮住了。


      为了避免万一,蔺晨给萧景琰的颈项、下手臂、小腿都用固定在木板上的皮套铐住了。又在他口中放上一块桃木片,以免他将舌头咬断。 


      蔺晨在无知觉的梅长苏身上先插好铜针和渡血管,这软管是用动物的韧皮和蚕丝做成的。他在梅长苏身体一侧用软管放血,一侧用软管输血,输完一个瓶子再去换一个瓶子。


      铜针有竹签一般粗,因为骨髓无法用细针抽取,而且要保证有能穿刺骨头的强度。每个铜针也通过这样的软管和萧景琰那边的铜针连结,软管中央有一个凸起,堆滴着冰续草的华露。


       蔺晨一切准备就绪,深吸了一口气,不去看萧景琰面容,举起铜针用内力准确地钉入萧景琰的骨头,从下至上,十数根钢针。


       蔺晨按住萧景琰脚踝: “一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从第一根铜针开始,口中的桃木片立马被牙齿咬烂了,蔺晨备了不少,立马给他换了一块。


      萧景琰觉得,如同有人拿着砍刀,从他的脚趾开始斩断,斩完了腿,然后是手,是一根根肋骨、脊椎,一寸寸的骨头被断裂、碾碎,房间内的高温钻进碎骨里,全身都被放在碳火上烤。


       蔺晨数道: “五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小麦色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无数的汗水从赤裸的肌肉上滚落。蔺晨不得不停一停给他擦干,以免汗水碰到铜针。


       “十一。”蔺晨也出了一身汗。


       萧景琰意识有片刻的模糊,他觉得心脏都痛得停止了搏动。可是他不能晕厥,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,小殊,你当年削皮挫骨也是这般痛苦吧,能痛你之所痛,真好。


      蔺晨拿着最后一根要刺进他头顶颅内的铜针,“要准备好。”


      萧景琰眨了眨眼。铜针钉入。


      有一种刑具叫铁头箍,先是在后脑勺部有一颗螺丝钉,行刑者通过转动旋条,将螺丝钉一点点钻入受刑者脑部,一圈铁箍也随之收紧,固定在脑袋上。行刑者再旋紧螺丝钉,螺丝钉不会再深入,只在原地转着血洞,但铁箍却会越收越紧,缓缓的,毫米进度地逐渐挤碎头盖骨,直至让人眼珠爆出、牙龈粉碎、脑浆迸溅。
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没有那么夸张,但这种类似的极端痛楚,就是萧景琰现在的真实写照。


       铜针全部钉入后,也只是开端罢了,骨髓比不得血液,所以流动缓慢,一滴、一滴地流动,整个过程要持续一整个下午。


       而痛觉,特别是生理上的,是不会麻木的,每一秒都是全新的、惨绝人寰的剧痛。勒住萧景琰的皮套上已全是血,脖颈上亦不例外。


       每隔一会儿,蔺晨就会喊一声“萧景琰”,或摸摸他脉搏,已确认人还是醒着的,没有被疼死。


       每次蔺晨以为人已晕过去时,萧景琰都会用清醒的神情回复他,让蔺晨实在感叹其惊人的意志力。


       毕竟在此等使人宁愿立马死亡的苦楚下,昏迷实在是太美好太惬意了。


      到了后来,梅长苏有了心跳,脉搏也有了起色,萧景琰的心跳却越来越微弱。可他依旧没有片刻昏厥。


       “真是孽缘。”蔺晨每次想换被萧景琰咬坏的木桃片都极其费力,根本难以把木片从牙关里撬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那人眼里的血丝遍布,也像随时会化作血泪。由于手腕间也有钉针,手克制得指尖已经出现了抽搐痉挛的现象。


       这个下午对每秒都在痛的人来说,就像一万年一样漫长。灵魂撕裂成两半,一边在说: 撑下去。一边在说: 让我死。


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要守着梅长苏换血,蔺晨一刻也不想呆在房里,看到萧景琰这副难受模样。虽然他同这位太子也只是初次见面,虽然他早见识过梅长苏淬骨之殇,可是不管多少次,谁又忍心习惯这样毛骨悚然的场面?


        还剩最后几瓶血了。蔺晨不用内力的话已经听不见萧景琰的呼吸了。“萧景琰,还能眨眼睛吗?”他拍了拍萧景琰从火烫变得有些冰凉的脸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人眼睛一如既往眨动了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想长苏醒来后问,景琰去哪了,然后替你伤心吧。他就在你旁边,你不想就这么着再也见不了那人了吧。”蔺晨絮絮叨叨地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萧景琰半涣散半睁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一行泪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能哭,这就对了。”蔺晨俯下身,面上谈笑轻松,心内却担心地察看了一下他散光的瞳孔。


        都熬过这么多艰难岁月了,萧景琰,你一定要撑住。


        屋外,飞流如临大敌地仔细盯着一草一木的动静,其实对于孩子,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,不那么烦躁。


       在京中另一处,不能来的蒙挚也按萧景琰指示不松懈地准备,以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

       风卷云舒。



       终于打开屋门的蔺晨无力说话,只向屋外焦急的几双眼睛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。


      小殊,这一生,我们终不相负。



     阿婆收了摊,挑着篓子回到家,向摆好碗筷的阿公说: “你知道那个麒麟才子梅长苏么?”


     阿公给阿婆添了饭: “谁不知道,我听人说,他不仅才智无双,还是神医呢。”


     “对对对,”阿婆连忙说,“你也知道啦。哎,我们新皇爱民如子、英明神武,多好的皇帝啊,听说居然得了夜惊,每晚都会做噩梦。知道怎么医治此病的,便是那麒麟才子,只要他夜里去了医治,皇上就不会犯病。”


     阿公给阿婆夹了菜: “的确是大梁的福星。明日无早市,不如我们去庙里为皇帝祈福,祝愿明君康健永寿,这样我们的子孙也能过好日子。”


      阿婆频频点头: “这几日市集繁忙,其实我早有此意,和我一起卖菜的那些人早就去过啦。”



    可这话到了蔺晨嘴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。


    蔺晨悠哉悠哉地吃着瓜子,“嘿,我们这皇帝陛下也是奇了怪了,你说那几天刑囚里他是对你做了什么,就搞得现在时不时做噩梦,还像个孩子似的要你去哄着才能好睡。”


      梅长苏扔给蔺晨一个橘子,“剥了,我们飞流要吃。”


      蔺晨皱了眉: “我凭什么给他剥?不让他给我剥就不错了。”


      飞流一个翻身,顺走了蔺晨手上的橘子: “梦!”


       蔺晨笑了,“你来了正好,替你蔺哥哥剥个橘子。”


     飞流立即把橘子剥开,然后狠狠咬了一大口。


       “嘿!你这兔崽子——”


       飞流一闪身又没了人影。


       “等我和你苏哥哥说完话再来收拾你。”蔺晨回身继续对梅长苏说,“说到哪了……对了,他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吧?”
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叹了口气,“比不得从前,但好歹是军人的底子,慢慢的养好了,一样能上阵杀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这大梁和大渝迟早有场仗打。”蔺晨拍拍梅长苏的肩,“别急,毕竟当时你都才只躺了半月,他却躺了一个月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说我急了,”梅长苏悠闲地说,“身为储君,做下这么危险的决定,虽说为身后事做好了全局的准备,但也是弃大梁稳固于不固,实在是自作自受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蔺晨只瘪了瘪嘴,心想有本事他患了夜惊你别管啊。


       梅长苏却像知道他的腹诽,“身为皇帝有了顽疾只会影响朝政,得治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好好好,”蔺晨双手揣在衣袖里,一脸谄媚,“你说了算。对了,自从你被他抱着去靖王府溜达了一圈回来就死了那天,你就没再去过了吧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。”梅长苏啜了一口茶。


       “啧啧啧,人家说人间仙境,一眼难求,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要不是昨天追飞流翻墙过去了,还不知有这么个好地方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飞流是个孩子,翻人家墙那是儿童嬉戏;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去翻墙,不成了鸡鸣狗盗之徒了。”梅长苏把茶杯温在手中,他虽然寿命延长了,常年畏寒体虚却是变不了的本,但不至于爆发寒症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的怎么骂人呢。”蔺晨戳了戳桌面,“我看到那梅树中间有棵祈愿树,挂满了彩带,心想着何时靖王府成了百姓祈福之地了。跃上去一看,竟全是一人笔记,上边内容虽有不同,却条条有什么小殊啊长苏啊,哟哟哟,真是我不感动上天都要感动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又淡淡饮了一口茶,“看来琅琊阁主不仅爱翻墙,还爱上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蔺晨选择性忽略这话,咂了咂嘴,“这倒让我想起来当初和萧景琰商议洗髓一事,考虑到他可能成为废人的这种情况时,你猜他说什么,他说如若中途出了状况,会令他手脚尽废变成痴呆,就不用把铜针拔下来,把髓液全抽给你,然后把你送走。他安排好了大梁之局势,必能保往后多年太平。这样等你听到大梁太子的丧事,也不至于太难过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虽没有说话,但刚要放下的茶杯却声色颇重地磕在了桌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次次和梅长苏辩嘴,只有他蔺晨被气的七窍生烟的时候,终于有一次把梅长苏噎气住了。但梅长苏何许人也,他蔺晨若再聊下去,必会被反杀几局,没的讨不痛快,“对了,飞流还得给我剥橘子呢。飞流,飞流!”他拿起盘中一个橘子,瞬间没了踪影。
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浅笑着摇了摇头,这个蔺晨。


        望向窗栏外,起风了,一阵梅花香袭裹着几点朱砂白雪越过墙头飘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冬天黑的真快。
        景琰定在等着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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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有亲们在要治疗梦魇的小污糖,其实原文最后只留下包去污粉哈哈,原文人设的感觉是,两人在牢里因为作者的羞耻欲望干了那事。但在非强迫关系下的未来,私心还是希望他们保持微妙的柏拉图式的精神关系……好吧我在说什么,总之就是,苏先生真的就是晚上和景琰聊聊天,谈谈国事走向,然后靠在床边守着景琰睡觉,床边应该是加置了卧榻。只要梅长苏在,景琰就能不做噩梦。很简单,很和谐,没有ooxx~重在相伴~别打我☞然后本来想写篇崩人设的番外,来源于梦境,我在梦里还写了下来,或许梦里写了现实相反真不会写了吧,今天看了某个很虐的靖苏视频后觉得还是原剧设置最棒。一番内省觉得,由于s番不崩人设就不能写,人设崩了又觉得没意境得很,所以……暂时还是不会写了。大家无聊可以去找祖师爷萨德伯爵的书看看,古典文学很有内涵。作者挥别的声音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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霓凰: 你说!为什么全篇都没有提到我,我在后台腿       都站麻了!

作者: 嘤嘤嘤,我得了选择性忽略遗忘症,晚期。

霓凰: 真的?

作者: 不,其实是谁说电视剧非得有女人呢~

霓凰: 哼——看镖!

作者卒,芳龄二十又一: 啧啧啧,当真是英年早逝,天妒英才啊!

吃瓜群众: 注视白痴的眼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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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 请赐教,追求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,虐身or虐心?

梅长苏答曰: 同虐。

作者躲开萧景琰挥来的长剑,
高喊道: 护苏宝殿下,前几篇不能怪我,苏先生都说了,要同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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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 陛下,有个问题想采访一下,那芮公公后来如何了?

萧景琰: 官方说法是勾结夏江,被一并斩首了。

作者: 实际上哩?

萧景琰: 我把他拿去喂蛇了。

观众、作者: 咦~~~~~

萧景琰无辜星星眼,怪宝宝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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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日,萧景琰带着梅长苏一起去考察民情。

走到一酒馆外,看见这间主人门上竟贴着这样的对联:

上联: 梅苏帐暖度春宵
下联: 从此靖王不早朝
横批: 明君耶?昏君耶?

萧景琰立时杀气腾腾,跃下马去,喊道: “谁人如此大胆,胡乱造谣,给朕滚出来!”

作者一溜小跑,从酒馆里冲出来跪在地上: “陛下,饶命啊!”

萧景琰气势汹汹说道: 敢想朕之不敢想,天下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,明日朕便册封你做大学士。

观众、梅长苏: 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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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: 景琰。

萧景琰: ?

梅长苏: 你那珍珠,打算欠到什么时候。

萧景琰眼神躲闪: 这个嘛……

(当然要欠多几辈子,让你来向我讨。生生世世,永生永世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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